司马贺 (Herbert A. Simon),美国著名学者、计算机科学家和心理学家,研究领域涉及认知心理学、计算机科学、公共行政、经济学、管理学和科学哲学等多个方向。 为1975年图灵奖得主,1978年,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。
传统上,工程研究和教学的方式截然不同。为了准备研究,我们要接受多年的严格训练,包括科学知识和通过实验分析获得新知识的各种方法。为了准备教学,我们获得同样的知识,但除了当过一段时间的助教,我们几乎没有接受过如何将知识传授给学生的培训。
幸运的是,现在已经有了一门发达的人类学习科学,**它对我们的学生应该如何学习,我们应该如何教学有很强的借鉴意义。**本文讨论了我们对人类学习的一些认识,这些认识可以大大改善我们的大学教学。
我们对学习的了解以及这些知识对工程教育的意义是什么?我很高兴能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。我也很高兴看到今天人们对理工类大学教学的关注,已经大多集中在设计过程的学习上了。在我们的工程学院里,曾经有一个时期,我们认为我们通过向大家保证我们所做的事情是真正的工程科学,从而在学术界获得了某种威望。但结果却发现,在工程学院里,关心工程设计过程教学的人越来越难。
我认为这种趋势现在正在发生逆转。也许部分原因是由于计算机的出现,以及我们试图在计算机上实现设计过程各方面的自动化,我们已经开始明白,设计和其他每一个人类的心理活动一样,都有系统的基础。有一门 "设计的科学",既然它是一门科学 —— 我们可以教它。当然,如果我们不称它为科学,我们仍然可以教它;但我们现在可以分析综合过程 —— 设计中的各种心理过程 —— 这一事实使我们有信心学会如何有效地教它。
大学是一个非常长寿的机构,而且在几个方面是相当奇怪的机构。巴黎大学大约成立于1200年,当时学生们通过抄写教授的讲稿来准备自己的教科书。**尽管在此后不久发明了印刷术,但学生们在课堂上仍旧表现得像个抄写员 —— 勤勤恳恳地做着笔记,记录着教授们无死角的话语,仿佛他们不知道已经发明了印刷术并已大规模普及。**我听说,有些大学,即使在今天也有这种情况发生。
我会把对新技术反应的迟钝,部分归因到过去和现今大学关于学习和教学的业余性。(关于K12,我会有不同的说法。幼儿园到12年级的教育方式可能存在一些问题,但业余主义不是其中之一)
业余主义在大学里是普遍存在的。我指的是技术意义上的 "业余主义":也就是说,无论是我们教员,还是我们的学生,在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里做我们所做的事情时,并没有接受过任何重要的正规培训。
比如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是在研究生时担任过几个班级的助教,勉强算接受了教师的训练;而我们的学生,除了极少数例外,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的、一致的关于如何学习的指导。然而,这就是他们每个工作日都在使用的技能。所以,学生不研究学习的技能,大学老师也不研究教学的技能。